子。牧队扎营的地方选在一处背风的土坡下,几十顶帐篷像散落的蘑菇,炊烟顺着风势往东南飘,带着股马奶酒和烤羊肉的味道。 谢明砚帮着牧翁把羊群赶进临时搭的羊圈,那是用芨芨草和枯树枝围的,低矮得只能勉强挡住风。羊圈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腥气,不是羊膻,是酒气混着血的味道——他蹲下身,假装系鞋带,指尖沾了点地上的湿泥,放在鼻尖一闻,果然有血草的涩味,还有点淡淡的铁锈味,想必是混了血。 “今晚别靠近祭羊台。”牧翁拄着羊骨杖,低声嘱咐,眼睛往西边瞟了瞟。那里的帐篷比别处大,门口挂着面狼皮旗,是郎桀的住处,“他们今晚要‘驯羊’,说是给神羊换血,其实……”老人的声音哽咽了,“是要给新抓来的娃放血。” 谢明砚的心猛地一沉。他白天就听说,郎桀昨天从邻近的牧村抓了三个孩子,最小...